看豬跳舞

我害怕老去，我害怕消逝，我害怕面對無知的死亡而失去活著的勇氣；口述歷史劇場的工作讓我明白生命是有限的，回顧過往的足跡使生命無限。
                                                                            -----彭雅玲 寫於〈黑狗兄黑貓姐遊寶島〉節目單
彭雅玲，歡喜扮戲團的導演。來自花蓮的客家人，執導過三部與客家相關的舞台劇，談起客家文化，她的語氣溫柔卻如數家珍。很難想像這樣的她，1995年創辦口述歷史劇團「歡喜扮戲團」之際，和許多隱性的客家族群一樣，彭雅玲一句客家話都不會講。
異國文化中  探索深層自我

2009年12月，古又文的人生突然開始快轉，並且攤開於鎂光燈之下。
那一年，他以《Emotional Sculpture》系列把美國最大藝術設計機構Gen Art的最高獎項前衛時裝（Avant-Garde）抱回家，在頒獎典禮現場，他舉起獎盃大聲吶喊：我來自台灣。事實上，他不但來自台灣，還是個在台北出生長大的客家人。
「飛機落地後的24小時內，不包括吃飯睡覺、我馬不停蹄地完成了12項工作」。主流媒體依序坐在長板凳上一個挨著一個輪流採訪他，中時完了換蘋果，蘋果完了換聯合…將近一年來，鋪天蓋地的報導讓他迅速累積了知名度，連偶像團體SHE也指名想穿他設記的衣服。
外界說他一夕成名，但對古又文來說，卻是一場漫長、且永未休止的奮戰…
一夕成名背後 是堅持也是苦熬

「山管人丁人管財」是有名的風水俗諺。對於靠山居住的客家人來說，聚落與自然環境間的關係更是緊密。舊時聚落搬遷必經的「牽龍」儀式，在日落後開始進行，直至深夜，穿著華麗紅袍的道士揮著木劍跳起媲美雲門的舞蹈，無論是姿態或是儀式流程，充滿了屬於客庄的山靈色彩。

其實，山林萬物都各有神靈守護，起伏有緻的山稜線，正象徵風生水起的龍脈走向。早期社會講求勞動力，建新屋、起新厝前，少不得請地理師推出家族與山脈最相合的分金線，房屋以此線為中軸而建，便能保世代男丁旺盛。然而，工程進行中的一磚、一瓦、一敲、一鑿，都會驚動五方五土的龍神，所以，牽龍儀式的真意，就是要將受工程驚擾而離開的神靈「請」回，繼續保佑這塊福地。
送白虎 冷凝肅殺
除了合風水的地理師，操作儀式的道士也是牽龍的靈魂人物。好日子的前一天傍晚，用過晚餐後，地上擺放的紙龍、紙白虎與米龍就已準備就位。首先得送走此地的煞氣，道士舞弄著七星寶劍抵住白虎，包上符咒以米篩蓋頂，迅速奔至離聚落最近的河邊作法焚化，灑上米鹽驅邪並將紙灰放水流。為恐猛虎出閘，婦幼紛紛走避，即使男丁也必須背向道士，氣氛冷凝肅殺的「送白虎」，替牽龍儀式起了頭。

禮拜五的晚上與同事們齊聚唱歌。
恢復單身後不再隨身把手機帶著，
畢竟也失去了心心念念的單一對象，沒有甚麼漏接會死的單方面掛念存在了。
唱著到中場才心血來潮拿起手機點開一看，
不得了，是五通未接來電。

上一次來日月潭是陪別人散心，
這一次來日月潭是別人陪我散心，
日月潭，真的是個很適合散心的地方。
一起在氣氛很好的餐廳吃了四個小時的大餐，

她從來沒想過會在這樣的場合相遇。
過了很多年，男人還是一派筆挺的名牌西裝，
端了一杯酒，帶著紳士風範走過來和她打聲招呼。
外套口袋的方巾端端正正地摺好放置其中，
女人說:"好久不見"，好像就只是多年沒見面的普通朋友。

女人失去了她的孩子，在她從未想過自己是否應該擁有孩子的時候。
這個決定下得很迅速，當然也不能說別無選擇，不過孩子的爸爸只丟下一句：「妳看著辦吧」。從她的角度看，這個孩子生下來也不會幸福。
她知道這樣的推測有些不公平，因為這個孩子目前還是一顆小小的受精卵，無法表達自己的意見與想法，更無從替自己的生命爭取權利。所以她在開始流血的時候也跟著落淚，其實她不是個愛小孩的人，但是卻覺得十分抱歉，相當抱歉，一千萬個作為母親的抱歉。
她多希望孩子的爸爸能夠有些不同的表示，即使再怎麼不同，也不過是《100個人生場面話全攻略》中的照本宣科。不過她倒是沒料到，這位父親大約是以畜生道強投人類胎，所以孟婆沒有送上這本隨湯附贈的話術寶典。
腿打開，溫熱的血液帶著強烈燒灼感從兩股間奔流而出，時光彷若回到年少時的初經來潮，兇猛而鮮豔的痕跡染上棉片。玩火終於燒到了自己，她從來不是法律上該替他傳宗接代的那個女人。

除夕前一天，依照敝公司規矩，每位員工要輪流跟老闆談談新的一年有甚麼計畫，除了工作，也得講講個人生活，最後互道新年快樂，領紅包速速閃人。輪我的時候，老闆問我過年要去哪兒，我說：「先作幾道菜讓爸媽吃吧！」
 
                                        ※
豬家過年向來有點冷調，不打牌賭錢、飲酒淺嘗即止，巷子口的百世達倒了以後，剩下的就是聊天和HBO。不過，隨著越來越多人選擇不回「老家」過除夕，像我們這般，在台北城的三十年老公寓塞進十幾二十個人圍爐的景象竟然也開始變成富有年節氣氛的象徵。
過往我總是佔著地利之便，用電腦或者和姐姐聊天，這兩年姐姐出嫁、弟弟當兵，五口之家頓時只剩下老父老母與我三口丁，以前只要有放假，腦袋中第一順位是約會、第二順位是朋友聚會，第三順位是窩在家裡宅，也就是說，家事這種東西，與我毫無關連。不過，很難說清楚具體的原因，今年的過年，我開始想要「Do Something」。

經期前與經期中的精神狀態一直不是很好，也沒辦法朝氣蓬勃地跟人家一起期待聖誕節和跨年。伴我有，只是不知不覺中，過節的勁頭已經落在記憶裡頭。
好像已經過了那個年紀，一大群人一起交換禮物，那種酒酣耳熱的群體情感。好像已經過了那個年紀，嚷嚷著要昂貴的禮物，要去當凱子吃甚麼大餐之流。好像已經過了那個年紀，對甚麼都充滿了好奇心。腦袋裡頭一直問自己，為什麼要慶祝聖誕節？為什麼要慶祝一年將過？
對於這一兩年顛簸不斷的我來說，一個情緒化的人要求取穩定平靜的生活，好像本來就有一點衝突與難度。所以，節慶對我來說的激勵效用已經逐漸降低了，櫥窗街道上的點點霓光燈紅酒綠，還不如媽媽煮的一碗鹹湯圓裡頭熟悉的茼蒿，在痛腹如碎的冬至之日，一口一口慢慢吞下。
然後經期間的悲觀的我，突然頓悟一項哀傷事實。不管多少青春逝去，多少個如何如何的時機已過，不再適合如何如何的我，卻由身至心的如此適合傷春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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