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豬跳舞

永康街小公園裡，有幾個家庭和幾對情侶，有的在玩蹺蹺板，有的帶狗來散步，有的跟我們一樣坐在石階上聊天。
我們十年前也是情侶，不過現在談論的是各自眼前的感情，我歸結這十幾年來的戀愛經驗：「碰到處女、天秤和天蠍以外的星座，我總是佔下風。」
「欸…所以，當年我也是在下風嗎？」C正是天秤座之一，這個問題讓我思考了幾秒鐘，然後回答：「至少結局我是上風，分手是我提的耶！」
「…..E04，算妳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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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一個人旅行？」
認識他很多年以後，終於開口問了這個問題；不為什麼，只因為我所認識的這個旅者，和佔據熱門電影、暢銷書排行榜的那部作品差別甚遠。他總是默默的消失無蹤，十天半月後默默的重新出現；然後過了一陣子、誰都沒注意的時候，他又揹起背包消失去另外一個國家…旅行、消失、重新出現，彷彿週而復始的規律呼吸循環。
一年可能有半年不在台灣，拎著睡袋就睡在西班牙的火車站；誠如我們一知半解的背包客，他只是輕描淡寫的回答：「一開始，只是想要自我放逐…」那後來呢？他說，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換一個角度看世界，說穿了就是想要安安靜靜的行走，這樣沉默的旅程，兩個人就是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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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中密友裴大哥送了我一件來自米蘭的圍裙，上面還用花俏的字體繡上了「Echo」，喜孜孜的不得了。喜歡這禮物不是因為圍裙多麼名貴（裴大哥更正這是在米蘭大教堂旁邊買的），也不是我多麼熱愛下廚，而是真實的體驗到，認識近十年的裴大哥與我，雖然依舊生活無感，可是真的都有一點點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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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哥從前是個要她烤肉都嫌髒、討厭流汗討厭離家的嬌嬌女（編按：雖然她現在依然離開健身房就無法運動、從松山區移動到信義區就嫌遠）。不過這幾年她在工作上有著驚人的耐性，跟男人的相處雖然偶爾頤指氣使，可是卻在許多連我都無法忍受的地方展開偌大包容，這次更展開了單人的佛羅倫斯之旅，雖然常常迷路，但是只要有解決，迷路也是一人旅行的迷人之處。
而我，從小就不知廚房為何物，國、高中時代的烹飪課同學都說「Echo你不要拿刀！」深怕我切到自己，從此我的工作就是負責美化餐桌。但卻在一段錯愛當中不慎開始下廚，赤手捏肉覺得很像捏蛐、邊把菜下鍋邊驚聲怪叫躲避彈油…常常煮完擺盤才想到忘了試味道，但是我那老父老母卻是滿心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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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齣歹戲拖得有點晚，讓我傷的更深；
但至少我還醒的夠早，不至於曝屍荒野。
愛情公寓是一個很可愛的地方，
專門讓男人們在女友出差時上去更改檔案閒來無事瞎晃。
如果我晚個幾天決定，或早個幾天發現，

小時候我很會跌倒。
所謂的小時候莫約是在國小之前。最初的記憶是沿著吳興街市場，滿心歡喜要去拜訪乾媽而在路上蹦蹦跳跳的我，冷不防跌在柏油路上，膝蓋瞬間成了鮮紅的小噴泉。痛哭流涕是必要的反應，後來因此獲得了不少來自乾媽的糖果安慰。
跌倒的經驗似乎都刻印在膝蓋上。兩腳上擁有的疤痕不計其數；連游泳教練都曾經以為我被虐待。另外一次從雙腳擴展到全身的跌倒經驗，則是在公園騎腳踏車，被御風的感覺迷惑，踏板踩得很快很快，以為自己幾乎能飛的時候－就真的整人飛出去撲倒在地…無數次雙氧水的哀叫之後，我的右手手肘內側留下來一個愛心形的疤痕。
長大以後沒那麼愛跌倒了，疤痕的寄居處卻悄悄換了地方。拿筆的右手中指上起了不薄的繭；腳拇指與後跟總是在水泡與繭中間輪迴，卻仍然堅持要足蹬三吋鞋跟，以免踩到濁水一灘。但即使軀殼能夠避免涉過髒水，心上依然時常被疾駛而過的意外輾痛。
心和膝蓋或者手肘都不一樣，看不到、摸不到，有時，連是痛或者酸也分不清楚。以前受傷，以為傷口總是會好，結疤時不要手癢摳掉就好，但是長大以後，才知道就像腹腔器官在手術後經常沾黏，在某些特定的時刻，它就會刺痛你來提醒，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妳曾經那樣痛到極限、才懂得把手放開。然而小時候並不懂，還以為所有的傷口都會大喇喇地結成咖啡色的硬塊，過個幾天就風乾掉落，小時候並不懂，有些傷口只會變淡，但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好。

我不斷想起某年夏天在你非常低潮的時候，
一盒草莓讓你笑了的事情。
他們都問我，現在有甚麼是能夠幫你的。
這個問題很酸，因為我們都是局外人，
即使是一個簡訊也好，都不知道該說些甚麼才恰當。

其實我還滿喜歡在禮拜天睡飽了以後，
拎著電腦走個兩步路到咖啡店寫字。
很優閒，這個時候的世界沒有太多複雜的思考，
沒有過多負面的情緒，
很純粹的面對自己和自己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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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以後認識不少具備情婦身分的人。
原來狐狸精不一定有鳳眼不一定長捲髮大波浪不一定妖媚不一定豐滿動人。
而且原來她們不像狐狸也不一定精。
她們也不過是愛上一個男人，
或者，找到跳板與跳板間的中途之家爾爾。

這是一段美好的情節，
不過只是插曲。
旋律不長，無須瞻前顧後；
沒有忠誠，不具背叛；
或許小品詩意，也或許磅礡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