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豬跳舞

每年秋天似乎都要病上一回。 繼去年的胃潰瘍後，今年貧弱無力的左卵巢又成為細菌的溫床。 現在的我已經練就一身預知的功夫， 牙刷無力地在齒間擺動之際，一個念頭飛過我就能夠當機立斷地丟下牙刷， 在失去意識之前，於腦中幽閉的小空間聆聽自己跌跌撞撞的聲音--- ok，很好，我現在回到了床上，至少我沒有再撞到頭。 今天在醫院，花費一千塊得到證明： 我的身體是個小宇宙。 婦產科醫生說，體力不好、勞累過度、卵巢都會發炎。 我說，那為甚麼總是左邊？ 他說因為左邊發炎過，比較容易復發。 這好像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那到底為甚麼一開始左邊會發炎？ 神經內科醫生說，許多時候沒辦法100％斷定，妳很特別， 因為妳的頻率那麼長，檢查又一切正常，我連開藥給妳都覺得有些非必要。 我說，那我為甚麼會這樣？ 他說，沒有遺傳、腦部正常、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就像嗑藥派對上，癲癇症和菌血症以及長豆豆長到小腿肚被醫生剪開的女人討論自己生病的故事， 說穿了，不管起頭的原因是什麼，免疫力永遠是重點。 壓力小一點、不要太疲憊、睡多一點、水果青菜吃多一點。 對於羸弱的自己，老實說自己也厭倦了。 我很想念國小的時候很會游泳、很愛跑步，每個禮拜都爬山的自己。 雖然步入社會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醫療險買齊，但是我真.的.不.想.還.本..... 親愛的醫生，當我第一次失去意識時，我才18歲。 繞了六年，今天你又再次坐到我對面，翻著厚厚的病歷， 腦波　　　正常。 睡眠腦波　正常。 斷層掃描　正常。 核磁共振　正常。 我並不是期待有一天終於腐敗到無以復加。 可是每一次我都像把命都死光的電動主角，回到了原點，不知道該往左邊還是右邊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