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豬跳舞

"老闆，今天的鮮魚便當多少錢？"
我指著櫃子中靜靜躺著那被火紋身的無名魚類。
"那個，小塊的90。"

對於一個在南部生活的大學生來說，
90元的"便當"是一個高額數字。
至少這個便當價值一個小時勞動的薪資。

然而這是一種救贖。

早上一邊拉肚子一邊考試，
然後上班一個下午的人，
為了慶祝準時下班，
我想吃點熟悉的味道。

"那我要一份小的鮮魚便當。"

我想起媽媽每次都抱怨魚很貴又不討大家歡心。
我想起曾經我把很乾很硬的鮭魚偷偷塞進垃圾桶。
我想起胃潰瘍的時候媽媽一直打電話來說要多吃魚肉，
然後我才知道清粥小菜一塊虱目魚肚要五六七十那麼多。

我對於氣味總是特別不具招架能力。
沾著醬汁嚼著魚肉，
不愛回家的人又開始想家，
有股酸酸的感覺漫上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