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豬跳舞

明天的明天，我們要畢業了。

幾張熟悉的臉龐猖狂地在菁莪樓笑鬧奔跑，
為了青春、為了凱旋門、為了夏日煙火。

教室門口，擠滿串門子的嘴巴開開闔闔，洩漏出嘻嘻、哈哈、喧鬧、叫囂。
我在其中奔跑著，步伐邁得那麼之大，心跳還咚兒隆咚地跳著。
我聽到你們和我都在喊著：「要畢業了！要畢業了！我們終於真的成年了！」
那個誰壓著誰的肩膀，幾乎是跳馬背的姿態，
那時的尖叫是銳利的，興奮的，我奮力地宣告於你們：

「明天，我們來辦一場【高二日】！！！！」

有人說好、有人說太棒了、有人撓著隔壁的頭髮、
我們全部浸淫在混亂卻歡騰的氣氛之中。
然後吱吱喳喳談論起該如何進行這場活動。

「我要每天躺在社辦不出來！」

「我要跟xxx（她男朋友）整天黏在一起！」

「我要翹第八節！」 「我不留晚自習！」

「我要....！」 「....！」

除了第一個應該是我自己說得之外，
我不記得那些萬頭鑽動的興奮提議是從哪些臉孔的哪些嘴巴發出，
除了謝三三（又稱謝水母）瞇著三眼皮從外圍撥開人群湊了進來：

「什麼什麼？我也要參加！」

眾人楞了一秒哄堂大笑然後說：「那妳要十點以後才能來喔！」

（編按：此人恃著家遠所以通常十點後才會姍姍來遲故名33。）

我們笑著、我們鬧著、跟孩子一樣在方形拱廊推來打去，
每一張嘴都咧得那麼自然、每一個發音都帶著仰角。
為了明天的畢業典禮，身在升學苦牢中的我們決定以這樣的姿態、
緬懷高二的我們、青春滿溢的漾，嘉玲老師如是說。

一邊跑著我一邊回頭看著，每一間教室的百葉窗裡，好像都映著笑容。


然後鬧鐘響了、我醒了，禮拜二、依然要上班。

走過18歲的凱旋門、22歲的西子灣畔、
有煙火、有月光海。

原來、不管多麼努力地構築夢想之實踐，
還是會懷念、最單純的那麼模樣--
我們從不精確計量的微笑仰角。

（後記：我真的不知道為甚麼我要在夢裡這麼細緻的婊三三...Ｘ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