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豬跳舞

第三天,早上八點.
一如往常的走下樓,讓冷空氣與自己接觸.
在熱帶生活的我,僅在牛仔褲下加了一件褲襪,
腿的皮膚不由得感到逼人的冰涼.

一如往常的走往車站方向,我與同伴卻無法忽略小碎片的存在.
今天的空氣有點渾濁感,小小的細屑忽隱忽現.

＂也許今天會下雪？＂
想到晚上還要往山中的鞍馬前進,考慮幾秒鐘,
對冷空氣十分敏感的腳掌內側促使我折回民宿,
添件衣服和愚蠢的絲襪(牛仔褲+褲襪+絲襪的感覺真是微妙)

戴上帽子,重新出發,兩人叩叩叩的再度敲響往下的階梯.
頗陡的階梯末端轉個小彎就迎向略窄的側門,
我伸出戴著手套的手,不經心地扭開門把.

那一瞬間不禁喊了出來:"下雪了"
不過五分鐘的光景,關門再開門的光景竟如此不同.

白雪點點正輕柔地飄落,無聲的出現也無息地消失在觸地的瞬間.

細長的門縫透進的畫面,恰巧容下不太浮濫的感動.
面積不多,但卻在心內射進懾人的光影.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場真實的雪景,就在開門的一瞬間.
不是淅瀝瀝細雨打芭蕉,也不是大珠小珠落玉盤,
是一個溫柔的的天使,來不及隱身於開啟的門扉之前.

這會是我記憶中,很難磨滅的一個畫面.


ps.所謂感動的瞬間,除非是花費大筆時間追蹤的攝影師,
否則要準確的取得實在也是一種機緣.
這張照片是後來在抵達清水寺之前的巷道所攝.
那天的清水寺很美,鞍馬的雪景也很美,
但這場雪對我而言最有意義的,還是那一瞬間的事.